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1
今天是顾莱和杜江滨结婚十年的纪念日,顾莱并没有等来惊喜,她等来的是杜江滨同城快递来的离婚协议书。
顾莱望着满桌的菜肴冷了心,她区区一个大小姐般的人物,驱了住家保姆,把两个女儿遣回娘家,自己又亲自下厨煮了这一桌菜肴,为的不就是能在纪念日这天两人重修旧好?
可是杜江滨不打照面就算了,居然还快递过来离婚协议书。
他果然够绝情。
这是铁了心要和旧爱破镜重圆共筑爱巢了么?
顾莱心有不忿,拿起手机给杜江滨打电话,甫一接通便明白,自己的电话号码已经被他设置成拦截,他竟是连口舌之争都懒得应付了。
联系不上杜江滨,顾莱便尝试着去联系高雯,顾莱断定他们两个一定在一起。
“狗男女!”
顾莱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,一边从大学群里尝试着添加高雯的联系方式,她大约发送了十几条好友申请,无一例外的全都被拒绝。
顾莱心里越积越高的怒火让她彻底失了理智,她再也顾不得平素处心积虑维护的夫妻恩爱的的形象,直接当着昔日全班同学的面开撕起来:
“高雯你这个女人,敢勾引我老公?我奉劝你离杜江滨远点,当年他甩你一次,你是不长记性吗?好马不吃回头草,你就这么缺男人非要缠着别人老公?”
如平湖投石,安静的群里顿时炸了锅,各怀*胎的看客们如打了鸡血般,迅速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出他们三人的狗血情事,然明面上却依然惺惺作态般说着言不由衷的话:
“消消气,肯定是误会,这么多年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恩爱有加。”
“就是就是,住着大平层,开着豪车,有金钱有地位的,杜江滨那小子猪油蒙心了才会做这种自断前程的事。”
顾莱触动屏幕的手指微微发抖,她的脸在手机光线的映衬下显得尤为怪异,她看着那些话,觉得讽刺至极。
什么恩爱有加,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。
她贪图他的才华和样貌,而他,贪图她的家世和前程,而高雯,不过是他们权衡下的一个牺牲品。
2
三个人的恩怨,要追溯到学生时代。
彼时的顾莱和高雯是住同一屋檐下的室友,而杜江滨是高雯的男朋友。
顾莱永远记得那一天,在宿舍楼前的法桐树下,一字排开的跳蚤市场热闹非凡,杜江滨穿着宽大的校服,正卖力地推销电话卡。
后来的顾莱时常会想,那天到底是穷酸的杜江滨帅气的笑容动了她的心,还是他身边高雯的笑容痛了她的心。
亦或二者皆有吧。
顾莱家境优渥,父母都在体制内工作,算得上是标准官二代,按说这种家境出生的孩子无论在哪种场合都该是享受众星捧月的,可是顾莱并没有,相反她时常被人暗地里议论:
“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,一张脸毁所有。”
“就是,现在明星都流行整容,她家那么有钱,怎么不去整整呢,白瞎了那些名牌衣服了。”
顾莱丑,这是所有人达成的共识。
顾莱端镜自详,整张脸上皮肤是极好的,水嫩白透,倒是没白白浪费这些年的化妆品,可是细眉塌鼻,三白眼,嘴巴又有些地包天的倾向,让整张脸搭配起来毫无美感可言。
她也想过整容,可她疤痕体质明显,又生来惧怕疼痛,她也曾见识过母亲的朋友整容那几日的痛苦,便是越发不敢再有这种念头。
顾莱初初来大学报到的时候,宿舍里六个女生相互不知道底细,顾莱因样貌被冷落了颇长一段时间,后来顾莱出手阔绰,水果零食不间断地买了邀请她们吃,几日下来,竟也相处得融洽起来。
所以顾莱便觉得,这世界上,真的如她父亲说的那般,没有金钱办不了的事,如果有,那就是钱不到位。
顾莱时常会想,该用多少钱,才能换来一个男朋友呢。
顾莱私底下其实很是羡慕她的舍友高雯,她和高雯一起走在路上,她穿的是专柜新款连衣裙,却总比不过身边高雯一身素白麻布衣裙惹眼,那些喉结突出嘴边毛须的男生,总会远远的便将目光投过来,越过顾莱,落在高雯的身上。
顾莱便觉得心里不平衡,直怪那些毛头小子不识货。
所以高雯再约了顾莱一起走,顾莱便不肯了。
3
顾莱从杜江滨的摊前买了张电话卡,顺利地拿到了杜江滨的联系方式。
顾莱又喜欢和高雯一起上下课了,不仅如此,她还会和高雯一起站在教室门外等着杜江滨下课,然后三个人一起去吃饭,或者去图书馆占座,或者,陪他们逛街。
她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在人潮拥挤的泺口服装批发市场里,看着前面一步之遥的高雯被杜江滨搂着腰,高雯幸福地回头看她:
“顾莱,你该找个男朋友,这样我们出行你就不会孤单了。”
顾莱无端被这话伤了心,便觉得高雯这话怎么听都是在炫耀,她心里的那点不甘就开始发酵起来。
她从来都不信穷小子和灰姑娘之间的感情可以坚不可摧,她更不相信杜江滨能经受住钱的诱惑。
顾莱*气般将高雯和杜江滨所有试穿过的衣服都买下来,又带他们去吃韩餐,出手阔绰得吓人。
高雯过意不去,执意要分期还给顾莱钱,被顾莱轻描淡写地打发了:
“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,少去做次美容省出来了,天天跟着你们当电灯泡,今天就算是我发挥余热给你们吧,看你们开心我也开心。”
说罢眼梢扫过杜江滨,顾莱敏锐的感受到了他眼里的惊讶和震动,像井底之蛙得窥天日。
顾莱在心里满意地笑了。
这之后的每一天里,顾莱会时不时收到来自杜江滨的短信,内容无非是吃饭了吗,今天有课吗这类问候性的文字,可顾莱却一点都不觉得无聊,她细细端详那些文字,脑海里便浮现出她和杜江滨拥吻的画面。
在顾莱这般臆想到第十日的时候,杜江滨终于有所行动。
晚上十点钟左右,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敷面膜的顾莱等来了杜江滨最新的短信,他邀请她晚上一起去网吧玩通宵。
顾莱下意识地抬眼去看了看坐在对铺的高雯,正洗漱完打开瓶瓶罐罐往脸上涂抹,劣质化妆品的香味充斥着顾莱的鼻腔,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杜江滨的第二条短信接着追进来:“别告诉高雯,高雯不喜欢我打游戏,如果你愿意的话,十点半学校西门见。”
4
顾莱从箱底拿出一套未拆封的专柜化妆品买通了宿管阿姨,顺利出了宿舍的大门。
她和杜江滨一前一后,拘谨前行,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单独相处,气氛压抑里又带着些期许,让顾莱心里泛起一阵欢过一阵的涟漪。
走出校门,穿过马路,又拐了几条巷子,杜江滨才推开了一家网吧的门,示意顾莱跟进来。
顾莱从没踏足过这种场合,昏暗的灯光,拥挤的人,吵杂的键盘声和吆喝声,空气中充斥着烟味和汗臭味。
顾莱觉得肠胃都翻滚起来。
她抬脚转身,想去呼吸下新鲜空气,手却被人一把攥住。
顾莱回头,杜江滨的一张脸在灯光下显得尤为好看,声音里也带着让人沉醉的音符:“走,我带你去座位上,我选了单间。”
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,顾莱无数次臆想的画面终成现实,她贪恋地感受着他口腔里淡淡的烟草味,激动得几乎要流泪。
这便是爱情的滋味啊。
她对着他低喃:“做我男朋友吧,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。”
他回:“好。”
一拍即合,佳偶天成。
却苦了无辜的高雯,被所有认识的人当做笑柄,嘲笑着她为舍友作嫁衣裳。
5
顾莱开始和杜江滨成双入对,她请他进最贵的餐厅,买最新款的衣服和鞋帽,她带他融入社会,打点关系。
在所有人抱着厚厚的一摞简历在人才市场挤得头破血流的时候,顾莱和杜江滨在她父亲的安排下进到体制,一时之间众人艳羡。
杜江滨的人生,靠着顾莱,终于登峰造极。
顾莱爱极了杜江滨,她时常会拥着他,一字一句地提醒他:“我遵了承诺,给了你荣华富贵,你也要投桃报李,一心一意对我才是。”
她甚至为了让自己外表看上去更配得上杜江滨,硬是克服内心的恐惧,毅然医院。
开了眼角垫了鼻,推了颧骨消下巴,脱胎换骨的顾莱满心期待地望向杜江滨,可杜江滨只是略微端详,开口便是:
“还行,和她比还是差了点。”
那个“她”所指之人,她和他都心知肚明,可杜江滨说得这般轻描淡写,顾莱纵是心里千般委屈,也再难发泄出来。
顾莱只好躲在卧室里安慰自己,得不到的永远都爱骚动,哪个男人心里没有点对初恋的念想呢,想就想吧,只要他还睡在自己身边,他便还是爱她的。
6
可是后来,顾莱发现,杜江滨已经不睡在自己身边了。
顾莱已经记不起来杜江滨到底是从哪天开始不睡在自己身边的,粗略估计,该是有了孩子以后。
初婚那会,顾莱和杜江滨还算甜蜜,可日子久了,杜江滨待她便冷了许多,顾莱听取了众姐妹的意见,决意用孩子来拴住他。
所以在结婚头一年里顾莱便积极备孕,后来单独二胎放开,顾莱也早早地办好了二胎的手续。
可是好像依然没用,顾莱明显地感觉到杜江滨对自己一日多过一日的冷淡。
她开始健身,做瑜伽,请了最好的私教,她想,或许是他不喜欢生育后自己这副臃肿的皮囊呢。
她练出了小蛮腰和马甲线,她换上新买的内衣在他眼前走来走去,可他却嫌弃她遮挡了他看电视,伸出一只手将她拨开。
顾莱只得再找其他原因。